十二年一轮回，牛年又到了。

【山南水北】牛年说牛

　　◇申小锋

　　十二年一轮回，牛年又到了。牛在我国有着悠久驯养使用历史，在我国河姆渡文化遗址中，就有驯养牛的证据。

在漫长的农耕时代，牛一直和我们的先辈密切配合，披荆斩棘，把东南亚这块肥美的大陆开垦成为华夏神州。我总是觉得，汉代说“神农牛首而人身”，是不是也出自对耕牛的崇敬？

　　十二生肖中以“丑”对应牛，但在人们的印象中，牛无疑是美的。对于农耕文明来讲，把野牛驯化成为家牛，使其服从驾驭，成为生产、生活不可或缺的家畜之一。

从此，力大无比的耕牛无怨无悔地驮起了两千多年的犁耕文明，“三十亩地一头牛，老婆孩子热炕头”也成为千百年来农民梦寐以求的小康生活标准。在一个自耕农家庭中，耕牛的地位要高于子女，因为牛能干更多的活儿，甚至是人力做不了的活，人和牛结下深厚的感情是生产的需要，也是生活的升华。

由此引申到精神上，牛所具有的吃苦耐劳、任劳任怨等特征，是我们倍加推崇的优秀品质，“吃的是草，挤出来的是奶”的奉献精神，“横眉冷对千夫指，俯首甘为父子牛”的实干精神，熏陶、教育了一代又一代的祖国建设者，“甘为老黄牛、孺子牛”的口号，激励了一代代热血青年不为名、不为利，在自己的平凡岗位上默默奉献，出力流汗毫无怨言。

　　老黄牛除了奉献精神，还有牺牲精神。

俗话说“老牛力尽刀尖死”，在物质极度匮乏的过去，衰老的黄牛最终还要奉献出自己的一切，牛肉用来改善人们的生活，牛皮制作器物，就连身体不适形成的“牛黄”都是珍贵的中药材。在古代，耕牛是重要的生产物资，牛皮是重要的战略物质，因为牛皮可以制作甲胄，牛皮胶可以制作复合弓，自秦汉起，便制定法令禁止屠杀耕牛，从最初的禁止屠杀壮牛直到无论老弱病残都在禁杀之列，只有自然死亡或者病死的牛才可以剥皮售卖或者自己吃用。《水浒传》中梁山好汉打尖住店首先叫“切卤牛肉二斤下酒”，贬谪黄州的苏东坡也在《牛酒帖》中记录了一次喝私酒、杀西邻生病的耕牛下酒的经历。

　　随着机械化程度的普及，牛在生产领域渐渐退出了，而在生活方面还占据着重要的地位，牛肉是受大众欢迎的高档食材之一，牛皮还是制作皮鞋、皮包的优质材料。

牛役用多年后，脂肪含量低，肌肉纤维粗壮老化，加工难度较大，北方多卤制，如平遥牛肉加工时，切大块，夏季腌制7天，春秋腌制15天，冬季腌制1个月，然后在特质的锅中小火煮12个小时以上。四川自贡盛产井盐，明清时盐井已深达千米，当地盐民利用黄牛拉动绞车提升井水熬盐，病累而死的黄牛则取肉为盐工加餐，牛肉切小块，加调料细火慢炖，浇在米饭上食用。解放后，退守台湾的四川士兵怀念故土，如法炮制烧牛肉，成就了台湾牛肉面这一地方美食。在汉代，人们用牛皮熬制的黄原胶“补血”，牛皮被用作战略物资后，黄原胶被驴皮胶代替，由此诞生了“阿胶”这一名气颇大的药材。

解甲归田的黄牛丝毫不争黄原胶和阿胶的功效高低，而是宁愿让自己的皮去做鼓，小则供人敲击娱乐，大则上阵催战助威。《古城会》中张翼德城楼三通鼓，力助关云长挥刀斩蔡阳，梁红玉击鼓黄天荡，帮助丈夫韩世忠大败金兀术，何等雄壮威武！鼓舞、鼓劲、鼓气、鼓励、鼓掌……词语中有这么多令人奋发向上、进取求胜的动力，牛真是死亦不朽！说牛为家畜中最伟大者，并不溢美。

　　今年是牛年，谁都想说、想听几句牛年的吉祥话，可就算好话说尽，2021年的运道就会牛起来吗？望牛而做，像春牛一样勤勉耕耘，用心钻研，刻苦经营自己的一切，才是我们该干的事。否则，只说空话、大话、套话投机取巧，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。

2020年不容易，新冠肺炎疫情挥之不去。但在困难与挑战面前，中华民族总是万众一心、众志成城。十九届五中全会的召开，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建议的出台，更具备了创造历史与划时代的光芒！

　　每一个从2020年走过来的人都是幸福的。

站在鼠年的末尾展望牛年，我们要在内心提醒自己：做人做事都要多一些牛的勤奋奉献，活出一种味道，干出一种气势，闯出一番新天地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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